有一天陈淮安发现了,手拿着帕子怔怔问我,声音中带着苦意:「宋宋,这是怎么回事?」
我心虚着不说话,在陈淮安眼里就是一副病弱样。
他搂我入怀,艰涩开口道:「都是我这些天为科举太过专注,竟忽视了你身体。从今天起,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做。」
于是第二天,我连饭都不用做了。
但其实我本来就不做饭。
我每天到海边,大喊田螺精的名字,他们就蹿上来,变成男妈妈的样子,回家给我打扫屋子,做一桌好菜。
陈淮安不知道,一直以为是我将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
现在,我连走路去海边都不用了。
我摸着日渐圆润的小肚子,丧失了最后一点运动的动力。
而陈淮安投身炉灶间,察觉柴米油盐的琐碎,甚至觉得那比他一心只读圣贤书还要辛苦。
他有时会心疼地对我说:「宋宋,我竟然不知,你以前做了如此多的事情。你辛苦了。」
我心虚得汗流浃背,他又给我递上养生汤:「你瞧,你一直在出虚汗。」
但无论陈淮安如何无微不至,我的咳嗽仍不见好,还日益严重。
他请了许多郎中,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我的病情。
废话,毕竟是我装的。
我学到一个好词,叫「躺平」,于是就成日躺在床上,饭来张口。
每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,不敢让陈淮安发现,被子下的我其实一直在偷偷长胖。
陈淮安每天看见床上蜷缩成鹌鹑一样的我,心痛日甚一日。
我每个白天都在睡觉,但我也不是故意的,毕竟上我要去海底找老爹。
他已经给我下了 48 次「最后通牒」了。
「你再不回来,我告诉你,你房里的珍珠我全送给别的小龙了!」
每个上,我都在做我老爹的思想工作。
「我马上就回来了,我发誓,真的!」